【文章】Disallowed 6/6
Disallowed
不被允许
文前提醒：
是BL。
本故事没有虚构。
高能预警。本章非常雷！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请不要阅读。
在后记里都会解释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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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allowed 6/6
——卢卡斯·韦特视角——
那之后我又失去了一次记忆。
但我知道，这只能说明我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第二天我被招去参加某个社交活动，我已经不记得也不在乎那到底是什么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大家起哄让本杰明·赫什上去高歌一曲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下面的我。
然后他挂着那个惊讶的表情，掏出了他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见到了吉尔伯特。
再一次。
他颤抖着声线向我介绍他自己。终于，我们再次结识了。
突然，吉尔伯特揪住我的手臂。抚上我隆起的小腹。我坚定地望进他质询的眼睛。
圣诞节那天晚上，或者说第二天的凌晨，我的母亲问我知不知道我每天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说实话，我的确不知道。我只是按照规则，每天服用一粒。
“它们和你兜里的东西有同样的功能。”
于是我从我的裤兜掏出了二十四个套子。这样小小的裤兜里竟然能放得下这么多东西，真让人吃惊呀。
看着我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套子却仍然一语不发，母亲说道：“你知道的吧。在这个世界里。男孩子也是可以怀孕的。而且整个孕期只会持续三天——”
我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要跟我重复这些常识？”
她像被我噎住似的，停了一会儿才轻轻一笑，“看来是我高估了你。我还以为你也是看破了什么，才总是露出那个想跟我交流一下的眼神。”
“我倒是指望你能告诉我更多呢。”
“那也要你有相应的认知水平才行。”
我们用眼神交锋了一会儿。
然后她问：“所以你一点也不介意你其实是个游戏角色的事实？”
“你还指望我会经历什么存在主义危机吗？”我语气平板地回复她，“我有的时候会被控制，有的时候会被删除特定的关系和记忆。然后我就应该大惊小怪吗？如果这就是世界的规则，而我的反抗和规则本身甚至根本不在同一个位面上，什么都触及不到，那我还有什么好选的？顺势而行，及时行乐。就连因此感到绝望和虚无都是毫无意义的。”
她静静听完我虚张声势的一番话，然后一针见血：“那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这个更高等的力量，它是自相矛盾的。它让我忘记了一个人，又想让我找到他。”
“那你呢？”
“什么？”
“你自己想找到他吗？”
这次我没有抛出一堆玩世不恭的大话来应付她。因为这的确是个很困难的问题。因为我有一个相当热闹的家庭，有重要的朋友，有相当有趣和多彩的生活。在他之外，我还能找到很多快乐的理由。如果这个更高的力量只是让我忘了他，而没有迫使我出门去找他，我还会像现在这样东寻西觅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很确定的：我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大概是看我太长时间不回答，西布莉斯开始了下个话题，“如果你真的希望现在这场反反复复的闹剧结束，你手里的东西能够帮你。”
什么？我抓着的这一堆计生用品吗？
“你是想鼓动我做什么？肚脐之下的反叛吗？”
她笑了，“你是有什么误解？你连肚脐之下都是被控制的好吗？”
然后她严肃起来，“这是赌博。赌的是‘她’是不是一个好人。”
“她”？我扬起眉毛。
她双手环胸，椅子背仰去，“好吧，可能我的确知道得比你多一些。”
但她却没有进一步解释。于是我引导她，“如果‘她’是一个好人……”
“那么你在三天之内就会跟他结婚，搬到他家里去，进入你人生的下一个阶段。相信我，‘ 她’既然希望你找到他，‘她’肯定从最开始就有此打算。而且我敢说，你既然根本不想反叛这个世界的规则，你肯定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你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我没有什么要反驳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真的希望现在这样的生活结束吗？你不会有什么不舍吗？”她了然地一笑，“我知道，你舍不得的肯定不会是我。”
我当然会有不舍。说实话这样的生活我根本没有过够。我甚至还没有和我的家人一起过完一年里所有的节日。我还没有带罗为好好滑一次冰。但是……
“我很少有什么真正想做的事情。”我这样回答我的母亲。
我很少有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一旦我找到了内心的想法，我一定会遵从它，坚定地、任性地走下去。
而现在，我从吉尔伯特的眼睛里，一定能看到我想要的回答。从他的眼睛里，一定有漏过密密层层的“不被允许”的筛子的蛛丝马迹会告诉我，我这么做是值得的。
我问他，也问那股无法回答我的力量：“这样足够浪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