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Disallowed 4/6
Disallowed
不被允许
文前提醒：
是BL。
本故事没有虚构。
可能非常雷，尤其是在邻近结尾的时候，但为了不剧透我不能写预警。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请不要阅读。
在后记里都会解释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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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allowed 4/6
——卢卡斯·韦特视角——
初雪过后不久，圣诞节就到了。那天我做了一桌菜，全家人聚在一起看似吃得其乐融融。一等到西布莉斯去接电话，他们就原形毕露。罗为一边打着饱嗝一边仰天长叹自己还是不适应西方饮食，赛拉斯则是自己吃得一嘴油还问我做的东西为什么都这么高热量。
“所以我才要送罗为健身书啊。”
“那你怎么不送我呢？我也吃了啊？”
“因为你是个成年人了，你要自己管理自己的体重。”
没等赛拉斯回嘴，刚打完电话的西布莉斯就回来宣布，她工作上认识的朋友邀请她出门去庆祝节日，而她决定带上我们一起去。
于是我们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出了门，经过一段可以忽略不计的车程我们就到了这个风格颇为古朴的小酒馆。这家酒馆有个半露天的院落，现在已经布置得颇有圣诞风情。至少比我在家里布置得好吧。圣诞树上还落了点雪，底下放了一堆像模像样的礼物盒子。
我怂恿赛拉斯去拆了一个礼物。他有点迟疑，但我说既然这礼物就这么放在客人可以随便拿到的地方，那多半是可以随便拆的。赛拉斯拆出一块煤和一张“你不乖喔”的纸条，我哈哈大笑。罗为也去拆了一个，拆出了一个空盒。罗为茫然地问我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吗？我安慰他说今年不是有我送他的健身书了吗？他撇撇嘴对我的礼物品味表示不满。
“那你呢？你不去拆一个吗？”
“我就不用了。施比受更有福嘛，我今年已经送过礼物了，那就相当于我已经收过了。”
罗为不说话，可能我的回答对他有点文化冲击。
就在这一瞬间，就像一股电流通过了我一样。我再次感觉到神清气爽，疲惫一扫而空，一种使命感充盈了我。我看了一眼罗为就知道他大概也是一样。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出去了啊。”
罗为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连眼镜都因此微微颤动了一下，“不要了吧。”
“怎么，每天晚上带你出去玩你还不乐意啊？”
“昨天去的那个什么天空酒廊，那个表演脱口秀的演员也太差劲了吧？她声音都是颤的。”
“什么原来你昨天有在听啊？我还以为你根本没注意到呢。话说你竟然能在吧台上写作业我真的是醉了。”
“那我还能怎样？我又不能喝酒，表演又那么烂，我不写作业还能干什么？”
和罗为一边谈笑一边悄悄走出小酒馆的时候，我和西布莉斯对上了目光。她和几个大概是同事的人坐在一起，似乎正在聊天。就这么一眼我觉得她完全看透了我。有时候我真的想跟她谈谈，但是现在大概还不到时候……
走到小酒馆外，罗为认命地拿出手机准备叫车，“所以呢？今天去哪里找？”
“还是继续去高端一点的地方吧。他的气场好像更符合那样的场合。”
“昨天的酒廊不也很高端吗？”
“其实咱们还漏了一类很高端的地方。”
“什么？”
“精品店。”
罗为一脸不认同，但还是用手机叫了车。
这几天以来，我都是在该休息的时间突然变得精神振奋，感觉自己还能不吃不睡再战十个小时。与此同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走出门去，去到一些我根本没去过的地方。我渐渐明白我一定是在寻找着什么。我一定是在寻找——
突然间我像哽住了一样，因为我看到出现在我眼前的这家服饰精品店，这里是……
这里是我和他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第一次约会就偏要逛街，然后偏要进到这家死贵死贵的店里坐坐。我是故意想让他讨厌我吗？我还故意和店里的女孩子们搭讪，试探他的底线。总之那次所谓的约会实际上不欢而散了，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记忆。
所以那之后他才都不带我出门玩了吗？他总是叫我到他的豪宅里去，那里只有我和他，还有他不怎么露面的弟弟。据说曾因为找不到遍布豪宅的五个厕所中的任何一个，他弟弟身上发生了令任何成年人都十分尴尬的事件，最后迁怒于房子设计不合理，只能选择搬家。
我还去了他们新居的暖房派对。他们的新居有一个露天的家庭影院，我当时就觉得这东西就这么放在外面迟早要——
突然，一个雪球在我的肩膀上炸开。
可能是我走神太久了，罗为干脆捏了个雪球来打醒我。我不甘示弱，立刻回击。
在打闹间我们就渐渐偏离了原来的地点。来到了一片不太熟悉的区域。我看到路边有个了露天的公共冰场，心中浮出了想去滑冰的念头。我很少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总是格外珍惜。所以即使罗为一直反抗，我还是拖着他去滑冰了。
进了冰场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反抗了，他真的是一点都不会滑。开头的十分钟他的屁股几乎就没离开过冰面。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属于扶着旁边的把杆才能勉强移动的类型。而且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没用来滑冰，而是用来嘲笑罗为了。最后他威胁要把我送他健身书反送给我，我才止住笑。好吧，我止住了大的那些笑声，没有止住小的。
直到他突然问了我一句，“卢卡斯，你这样寻找下去，还要找多久？”
我一时有些愣住。我竟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那是我的使命，然后我就去行动了。寻找一个人的必然结局……那就是找到这个人。对吧？
我忽然有些不确定，我立刻想去观察罗为的表情。我想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厌倦了这种寻找吗？他是希望我找到还是找不到？如果我找不到，他是希望我就此收手，还是一直寻找下去，无限延续现在的这种生活？
但罗为躲开了我的视线。他故意把头扭到另外一边，好像是怕我读出他的情绪似的。我也突然有点生气了。我为什么要在乎他的希望？这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我感觉自己甚至没有必要回答这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们就在这样有点沉闷的气氛中回家了。
把罗为赶去睡觉之后，我一个人在厨房里枯坐。我这才想起我好像还没有吃今天的药。翻出药粒刚要吞下，就看到我母亲出现在厨房门口。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注定要开始一场严肃的谈话了。
她问我，“你真的知道你每天吃的都是什么药吗？”